李思知道,洛朝汲取前朝覆滅的經驗,並未設置“道”道實際職權。
但又擔心各州刺史不勤於政,於是設觀察使以做監視各州之用。
兩道存糧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各州刺史突然接到謝晚晴的命令,肯定會炸了鍋,忙於捂蓋子。
但謝晚晴代表著陛下,她宮牌出現的地方就意味著武帝親臨。
刺史又不得不帶上賬簿親自前往。
別人不知道謝晚晴在算術上的能力。
可李思知道啊,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領先上千年的做賬知識。
賬目沒問題也就算了,隻要動了手腳,那就無所遁形。
想到這,李思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很想親自去一趟。
但他又知道這種想法太過不理智。
李家村還有那麽多事等著他去做。
這些都是計劃裏最重要的開端。
不能因為自己過早暴露,而引起世家大族注意。
那時就是直接拚刺刀。
李思不怕商業上的競爭。
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玩法。
否則強如武帝又如何能被世家掣肘。
“卻不知朝廷賑災的錢糧何時能到?”
“此事末將不曉得。按慣例,從災情爆發到朝廷籌集錢糧,再運送到地方,快則半月,慢則月餘時間。”
陸誌明猶豫了下接道:“不過,每一次有災情發生,如同錢家這種囤積居奇者都會賺的盆滿缽滿。所以,隻要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都是能拖就拖。”
李思默然。
那些熟讀聖人書,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豈不正擅長這些?
“謝大人特意托末將給大人帶一句話。”
“什麽話?”
“安心待在李家村,湘南、西江兩道的事我心裏有數,無須擔心。”陸誌明說完,古怪的看了眼李思,接道:“等我回家。”
回家。
她說的是等我回家而不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