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箭挽弓搭箭,全神貫注瞄準灌木叢中的一頭野豬。淳於幾和其華在旁不敢出聲,但聞風吹樹葉颯颯作響。
曾一箭屏住呼吸,雙眸凝視遠處的樹叢,手臂慢慢移動,少頃,輕喚一聲:“著。”離弦之箭直奔那頭野豬,刹那間,灌木叢中響起一聲嚎叫,緊接著,塵土揚起。
淳於幾踮起腳看去,隻見利箭已紮入野豬的脖子,心中一凜,本能地縮回脖子。
那頭野豬吃痛,瘋了似的亂竄,折騰了好一陣,才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四肢不住抽搐。
曾一箭眺望一會,待野豬不動了,收起弓箭,回身得意地瞅著淳於幾和其華,道:“怎麽樣?我說過,獵取野彘,如探囊取物。”
淳於幾雖然反感曾一箭不守信用,對他的箭術還是很欽佩的,臉上不由自主露出讚許的神情。
曾一箭越發得意,又舉弓搭箭對著前方瞄了瞄,口中說道:“淳於幾,你去將那隻野彘取回來。”
其華不樂意了,冷笑一聲:“你算誰呀,狠三狠四,我們為什麽要聽你的。”
曾一箭也不生氣,收回弓箭,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道:“你們是朝廷罪犯,我是朝廷官吏,憑這,你們就要聽命於我。”
淳於幾在旁嘀咕道:“其華姑娘又不是疑犯。”
“跟你混在一起,早晚也會成為罪犯。”曾一箭轉身衝著淳於幾吼道。
淳於幾被他吼聲嚇了一跳,也沒多想,慌忙分辨道:“我沒讓其華姑娘跟著我,是她自己要跟著的。”話剛出口,便覺著意思不對,一時無語,看著其華發愣。
其華聽了這話頓時沉下臉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倒是我要纏著你了。”
淳於幾越發惶恐,連連擺手,說話也結結巴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是想說,是我牽累了其華姑娘。”
其華知道他的秉性,自然也不會怪罪,瞧見他的窘態,側過臉偷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