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守所的路上,劉唐有些不耐煩,說:“老大,你還費這心思提他幹嘛?這小子明擺著耍咱玩兒呢,都快死了,也不留個好念想,他媽的就是個人渣!”
杜軍揉揉亂發,眼睛呆望著車窗外,根本就沒搭理劉唐的話茬兒。
“隊長,你又犯花癡病了吧,想哪家姑娘呢?”劉唐開始奚落杜軍。
杜軍沒有氣惱,轉過頭,狡黠地眨下眼,回道:“我這麽玉樹臨風,還愁什麽姑娘,我是在考慮陸小斌他到底想要什麽?說了你也不懂!好好開車吧!”
劉唐不服輸地爭辯道,“昨天已經證明他就是在瞎說,我看過近三年的降水記錄,路小斌所指認的地點兩年前根本就在水下,怎麽可能埋人,他就是死前玩兒咱們一下,他也幹不了什麽了。”
杜軍不置可否,點著一隻煙自顧自地吸著。車裏煙霧升騰。劉唐氣惱的把車窗打開,然後把油門踩到底,車呼嘯著向前竄去。
提訊室裏人滿為患,杜軍在一樓的最後一間房坐定,把提審手續交給管教,一會兒,叮當的鐐銬聲響從裏麵的走廊傳來,管教在裏屋把門打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又出現在杜軍和劉唐的眼前。陸小斌麵色依然平靜如水,戴著鐐銬走的步伐依然不急不緩,他根本就沒在意管教地嗬斥與命令,他習慣性地等管教把提訊室中間那把椅子上的擋板掀開。他穩穩地坐進去,等管教把擋板扣下鎖定,帶上門走出提訊室。隔著鐵柵欄的杜軍看了看陸小斌:“陸小斌,這次核實情況可是專程為你而來,昨天你說的跟真的似的,到頭來,領導們都重視了,卻沒能找到屍體,耍我們也就罷了,你的死刑執行日期都定下了,隻等著那一天到來了,你這是在耍著自己玩吧?”
陸小斌抬起那張白皙的臉,睜著那雙淡然的眼睛,認真地盯著杜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