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朱鈺,於謙立即便跪倒在地。
看他滿麵蒼白模樣,朱鈺嘴角一抽,趕緊上前去,將其給扶了起來,不禁關心問道:“於大人這是為何?莫非有孤的腰牌都通不了通惠河不成?!”
於謙一聽這話,神色稍顯古怪,依舊堅持跪倒在地。
嘴唇蠕動片刻,低頭深深歎了口氣,這才說道:“殿下,剛剛傳來的消息,瓦刺賊人假冒皇上之名,在大同府叫門了!”
“大同府參將郭登雙眼灼灼,一眼就看出不對,拒絕了開門!”
“大同總兵官劉安,大同知府霍瑄等數人,覺得此舉並不穩妥,令人用吊籃將自己放入城外,攜帶金銀珠寶、衣服被褥,試圖一探虛實。”
“結果……結果……瓦刺果真是假冒,數人未能見到皇上!”
朱鈺聽完,心裏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隻能說不愧是朱祁鎮,哪怕自己強行給曹吉祥施加壓力,勉強把這位叩門天子在宣府叩門的事情給壓了下來。
他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大同府叩門,強行扒開所有人的眼睛,讓朝廷文武百官都看清自己真實的模樣。
什麽叫好家夥?這就叫好家夥!
於謙忽然麵色一肅,掙脫開朱鈺攙扶自己的雙手,深深的俯下身子跪拜在地。
“殿下!皇上為奸人所誤,而今身陷敵營!”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而今我大明天位空虛,神器無主,人心惶惶,形勢萬分火急!”
“太子年幼,能力不及,怕是無法鼎定大局!”
“我大明江山由此而動**!大名百姓由此而苦難!還請殿下為江山計,為百姓計,一攔朝綱!”
說著,於謙還像模像樣的用力磕了兩下頭。
接著才小心翼翼的,小心吐出了幾個名字來。
都是些代表了各方勢力的人物。
皇親國戚、勳貴、公、候、乃至於朝廷文武百官,都能從這幾個名字裏頭窺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