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河州軍把營地換到小石山附近,種樸聘人指導隊列,訓練方式和別的軍隊有些出入,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因為河州軍反偵查能力強,我們的人靠近就會被發覺,不過有人認出種樸聘請的人,就是那個救郡主的小道士洛寒……”
向趙煦稟報的是勾當皇城司公事燕亥。
所謂勾當,就是兼任,因為燕亥是宦官,在宮內還有其他職位。
皇城司公事官不大,權利卻通天。
這麽說吧,宰相章惇天不怕地不怕,脾氣上來敢和皇帝吵架,卻不敢輕易得罪皇城司的人。
就因為皇城司是皇帝的耳目,他們隻聽命於皇帝,一掌宮禁宿衛,二掌刺探監察,官員的舉動隨時都會進入皇帝耳朵。
異地武將奉旨率兵進京,必然是皇城司重點盯防對象,河州軍換營地屬於異動,自然要將動向稟報皇帝。
趙煦沉思片刻擺擺手,燕亥退下。
“這個小道士挺有意思的。”
趙煦饒有興趣道,“救趙穎時有勇有謀,奮不顧身,誰能想到還通曉武事……”
“官家,如今民間關於他的話題多了去了,前幾日一婦人和家裏男人拌嘴喝了耗子藥,郎中都已放棄救治,他卻用神藥菠蘿蜜救活,還教訓那男子說,老婆是丈夫的另一半,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罵的,不是出氣筒······”
大太監郝隨迎合趙煦道,“尤其那些婦人,宛然把洛寒當做救星,都用這句話來聲討家中男人······”
洛寒從救趙穎開始,就在京城名氣鵲起,這幾日汴京市井中議論最多的都是洛寒的事和話。
但這是個男權至上的時代,男人都可以把婢妾隨意送人,別說打罵女人了。
洛寒的這些話自然讓男人不爽,郝隨說給皇帝聽,自然裹有惡意。
趙煦信道,尤其寵信道士劉混康,而郝隨和劉混康關係極鐵,他擔心趙煦移情寵信洛寒,提前下眼藥水,把洛寒當做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