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的判斷是對的,連見賢和那具白骨存在生物學意義上的親子關係。也就是說,白骨確實是連冠的,而連見賢和連思齊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那麽,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呢?連思齊的生父是誰?他和連冠的死有沒有關係?兩姐妹的母親——連冠的妻子是怎麽死的呢?
派出所的資料顯示,連冠的妻子死在醫院裏。她死的時候,連思齊還沒滿月。死因是“產褥熱”,屬於正常死亡。
目前,除了連家兩姐妹,最有可能知情的人是姐姐的前男友,也就是妹妹的前夫。
在一家煙霧騰騰的賭場,他們找到了這個男人。
莫高知道梅一辰受不了煙味,便進去把這個人叫到了車上。他和這個人坐在後排,梅一辰坐在前排。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長相也還可以,但是一副好皮囊被他給糟蹋了,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樣。本來應該很白的地方,比如眼白、牙齒,都泛著黃。可以想見,他跟煙和酒都很有“交情”。
見是警察找他,這個人眼裏掠過了一絲驚慌。但是,一聽說是要問前妻家的事情,這驚慌立刻就變成了玩世不恭。
“你們怎麽才來呀?聽說老頭子的白骨被刨出來以後,我就等著你們來找我呢!”這個人坐在後排,往副駕駛座位上一趴,嚷著叫梅一辰把副駕駛座位往前拉一拉。把腿伸直以後,沒等莫高師徒問話,他就徑直說:“還好,有人收拾了這個老頭子,要不然……”說完,他問莫高有沒有香煙。
莫高說:“有女士在,忍忍吧。”
“好,忍忍就忍忍,我又不是沒忍過!就拿這個老頭子來說吧,我忍過他很長時間。當時,我想跟他學開車,可他一兩個月都不讓我摸方向盤,牛得不得了。什麽事都得聽他的,給他買酒,陪他喝酒……為了討好他,我不嫌他家老大難看,跟她談了朋友。你說奇怪不奇怪,為了和他家老大談朋友,我興衝衝地提著酒上門,可老頭子卻說,要等老二滿十四歲才可以。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喜歡老大,不談就不談!但是,老大總纏著我。送上門來的,豈有不要之理?我們兩個人偷偷地看錄像、壓馬路,被他知道了,拿了把刀在廠門口等著我,說我要是背著他和他女兒來往,就一刀劈了我。可是,誰叫他家女兒都不爭氣呢?兩個人都喜歡坐我的車!一開始,老大、老二都坐。後來,那個老二,我開車出廠門的時候,十次有八次能在轉彎的路口看見她。她留著像男孩子一樣的寸頭,穿著校服,但骨子裏卻很**。她一招手,我就停車。她費力地攀上來,坐在我旁邊,搖頭晃腦,開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