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平樂瘋了。
怪不得許南說韓殿臣是個佞臣,他真就是個佞臣。
朝堂狗鬥的天才!
把話題掰到價碼上來,世家當然可以真的不妥協,許北也就真的可以去死,這對世家來說更是難以接受的失敗。
以區區七品的官位,打著皇權的名義,將王謝勢力架在了進退維穀的處境上。
司徒王符出列,對司馬景平說道:“許北無能,請陛下免其職位。”
如今的朝廷仍沿用前製,以司徒為百官之長,既領一部分丞相的權能,也是朝廷人才任命的核心,一個很重要的權力是選拔“中正”,也就是地方上的賢才舉薦人入朝為官,五品以上的官員,尤其是要外放的太守,正常的任命流程是需要司徒認可的。
一般來說,這個職位基本都是被王氏的族長所領的。
王符這般說話,基本也就宣告王謝勢力的退讓。
司馬景平心中思量了片刻,便開口說道:“嗯...許卿又要作月旦評,又要做洛陽府尹,這些年來,想來也是乏了,回家歇息些時日吧,等養好了身體再出仕。”
“至於補救......韓殿臣,你說這些百姓還需要什麽補救?”
這就是讓韓殿臣先行開價了。
韓殿臣從袖子裏掏出一份奏折,讓魚泰吉呈了上去,開口說道:“啟奏陛下,今日臣遊曆洛陽,對防疫之事身世憂心,昨晚徹夜與葛氏家主葛溫暢談,得出這一份防疫簡章來。”
這就是韓殿臣開的條件,一份非常微不足道的新政,作為代價,世家需要配合這份新政的實施。
司馬景平接過韓殿臣的奏折,僅僅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頭:“韓愛卿...你這......罷了,傳與諸公看看再說吧。”
眉眼中,有難以掩藏的失望之色。
魚泰吉將奏折拿下台去,給朝堂諸公傳閱,看過了韓殿臣的奏折,大臣們臉色或怪異,或譏諷,甚至對韓殿臣還有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