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殿臣!你給我死出來!”
一大清早,韓殿臣便聽到崔白在自己家中吵吵嚷嚷。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嚷道:“你他娘朝廷的從一品高官,能不能有點兒禮貌?大早晨吵吵什麽?”
崔白循著聲音,找到正穿著睡衣散步的韓殿臣,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另一手拿著本油印的《道德經》,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韓殿臣很沒所謂地說道:“這不是挺好的嗎?”
崔白怒道:“印刷術給了我崔氏再給王氏,你小子翅膀硬了?”
韓殿臣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搖晃:“小白,不對。”
“其實我們不光是朋友,也是盟友,不對嗎?”
“印刷術這個東西不是你崔氏一家能壟斷的,這裏麵涉及到的影響力太大了,即使你強行想要壟斷,到最後也不過是落一個群起而攻之的下場——我建議你幹脆把它推而廣之,願意廣收門徒的世家全都收徒,到時候,比拚的就是誰的影響力大了。”
“所以,我還準備了後手——關於印刷術的後手。”
崔白警惕地看向韓殿臣,說道:“你還準備了什麽?”
韓殿臣從桌上拿起一份簡陋的報紙模板,遞給崔白。
上麵按照模塊記錄了一些聖人經典的解釋,是韓殿臣以駙馬的身份從司馬氏的典藏中翻出來的,儒道法墨無所不包。
而且,大部分都是矛盾的觀點,比如儒家說要“慎終追遠”,法家就說“治世不一道,變過不法古”;道家說“不尚賢,使民不爭”,墨家就要說“尚賢”。
“你這麽做很危險。”崔白仔細看了看報紙上的主張,說道,“韓殿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韓殿臣沒所謂地說道:“複興華夏文脈啊,還能是幹什麽。”
“昔日荀子主持稷下學宮,百家爭鳴,中華文明一時間大放光彩。如今士大夫重臨天下,北方在大麵上又失了體統,不辯一辯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