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醫館。
李麗的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這是她剛買的。拿著糖葫蘆,她走到了天心醫館的門前,門前的石墩上蹲著一個八歲的孩子。
孩子很邋遢,像是一隻在外裹上了泥漿跑回來的小狗。孩子沒有名字,鍾芳也沒給他取名字,平時叫他都是叫癡兒,漸漸地癡兒就成了他的名字。
鍾芳認為,她不是孩子的父母,沒有資格替孩子取名字。
癡兒見到了李麗,傻笑著看著她,口水鼻涕全在臉上,傻乎乎的又邋遢,沈二郎不覺的皺起了眉頭。
李麗卻似沒有看見,走到了癡兒的麵前,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他。癡兒不會說謝謝,隻會傻笑,笑的純真,他喜歡這個給她禮物的姐姐。
李麗拉著他邋遢的小手,往醫館走去。
一個老叟攔住了二人的去路,老叟拿著掃把,做打人狀,沈二郎快步上前抓住了掃把。
他嗬斥,道:“做什麽?”
老叟像是被沈二郎嚇到了,大喊大叫,一時喊殺人了,一時喊打人了,最後嚇得躲在了角落瑟瑟發抖。
李麗攔住了沈二郎,用手把沈二郎往後推,不讓他靠近老叟。
李麗走到了老叟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拍著老叟的後背,另一隻手不知道從什麽地上拿了一根小棍子,正在有節奏的敲擊牆麵,傳出讓人平和的聲音。
片刻之後,老叟不再害怕,他抬起了清明的眼睛看向李麗,憨厚地道:“小麗來了!鍾芳進山采藥去了,今天醫館休息。”
李麗用手比劃著,大意是讓老叟帶著癡兒去洗澡。
老叟不明所以地看著李麗,兩人交流起來很費勁。有點啞巴對聾子說瞎子看見了有人打架的味道。
最後老叟也沒弄明白李麗要說些什麽,還是沈二郎最先醒悟,拉著癡兒去了天心醫館的後院,劈柴曬水,為癡兒洗澡。
李麗跟著去了後院,老叟獨自在醫館內打掃衛生,他拿著掃把,來來回回地隻掃一個地方,似是一傻子,可他的眼睛中,透露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