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高宅去見趙大寶兄弟的那天晚上,鞠小鳳回來時已經快淩晨一點鍾了。
她沒把車停回別墅車庫,那樣做動靜太大,夜深人靜時別說車,哪怕一聲蟲鳴都很響亮,很多人都會聽見車輛入閘和熄火的聲響,所以她將車停在距離別墅區比較遠的一條小食街上,徒步走回家。
通過保安崗哨時,保安難免會覺得奇怪,高家太太為何要大半夜的走回來?她的車呢?
為應付保安,鞠小鳳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在車上喝掉半瓶科羅娜,又將剩下的半瓶灑在了身上。
“和一個老朋友喝了幾杯,怕給查酒駕,就叫人家用車送回來了。”
鞠小鳳大著舌頭解釋,一副喝高了的樣子。
保安沒有懷疑,還主動把她送到別墅大門前,就走了。
保安走遠後,鞠小鳳左右看看,確信再沒誰瞧見她,就又繞到後麵院子,從露天車位的矮牆爬上去,翻了進去。
這一趟“地下行動”,執行得可算是相當成功。
嫁給高允後,鞠小鳳表麵上看風風光光的,實際上生活就是一潭死水,除了受高允折磨,她就像給鎖在金絲籠裏的鳥雀,沒有人可談心,沒有地方可去,以前呆的酒吧無論哪一間也不敢靠近了,沒了酒吧,她的交際圈也就熄了燈。
輕輕打開鐵門,走進別墅,貼著牆根摸到扶梯,再上到二樓,實在是再順利不過。
等到打開自己的房門,進去後再把門關好,她忽然一下就繃不住了,手袋往地毯上一扔,整個人癱坐在床腳,死死捂緊臉,眼淚無聲地從指縫中往外漫溢。
就像是一直忍受著體膚劇痛的人,因為疼得麻木了,所以幾乎可以忽略那種痛感了,甚至能將疼痛當成是每天日常的一部分。
然而當劇痛驟然息止,讓她歇了一小會兒,然後又如狂風般刮回來,她就再也無法忍受了,必須要尖叫出來,並想辦法為自己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