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房間裏的燈,一直亮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多鍾才熄滅,但緊跟著落地窗簾就被拉開了,晨光映照在大玻璃窗上,能見到他整齊地穿著襯衣和西褲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就好像從昨天到今天,夜晚對他而言從沒有來臨過。
看看擺在床頭櫃上的電子鍾,差不多到了要去書房的時間,高允像鍾擺一樣的踱步突然停止,他緩緩轉過身,望向了房門。
隨後他邁開小步,打算往門外走,但也就在這時,扔在歐式床尾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電話呼入。
高允一怔,隨後急忙幾步奔到床尾沙發前,一把抓起手機掀開翻蓋,湊到耳朵邊低沉地“喂”了一聲,不等對方開口,他又迫不及待地問:“情況怎麽樣?”
大清早打電話來的人,是盛悅地產的專職法律顧問郝田,“高董,按照您的意思,我是昨天晚上九點多鍾到的湖陽公安分局。”
“你……什麽叫做按照我的意思?你作為律師該知道話是不能亂說的吧?”
在公眾眼中,盛悅的董事長高允從來就沒失態過,哪怕天就要塌下來了,大概他也是一副閑庭信步的優雅姿態,絕對不可能像普通大眾那樣輕易表現出喜怒哀樂。因為高允有錢,不少人就不自覺把他的“有錢”和“得道”混為了一談。
但在接通郝律師電話的一刹那,高允可是完全流露出了他的真實本性。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高董的責問就慌了,想不到董事長的反應如此之快。他完全是無意中脫口而出,很快也想到這樣說不合適,奈何來不及將話收回了,“是是是,抱歉抱歉,是我有點疲憊就沒注意自己的言辭。昨天桐山隧道那邊施工,我本來想抄捷徑去見高小姐,結果沒想到硬是在隧道口給堵了四個多小時呢。”
“嗯~”高允這才滿意地點頭,又恢複了他冷若冰霜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