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小鳳，你這幅畫，畫的是什麽？”
鞠小鳳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退到高允身後，望著他略微彎曲的後背很久很久，高允才用鞠小鳳從來沒聽過的一種音調發出了聲音。
他的話語裏，全然沒有了之前那種毫無理智、能徹底毀掉“高董”形象的瘋狂，而顯得沉煉、深謀。
鞠小鳳期盼多時的一刻，就這樣在狂風侵襲後來臨了，她再度心跳加速，兩邊臉頰產生出火燒一般的灼痛感，她不得不找個支撐才能站穩，然而她對高允的回答，冷靜得甚至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畫的是什麽，你會看不出來？你知道的，我這輩子畫畫，都隻懂怎麽臨摹，而不善於創作，所以你應該能想到這幅油畫的來源，是現實。”
“你——”
高允像上了發條的機器狗似的機械性轉身，兩眼一接觸鞠小鳳就定在了她的眸子上。
高允的兩隻眼睛，都爆了毛細血管，血液正從眼白往外滲出，將他從欲望的野獸變成戰場上嗜血的野獸，不期然間，他舉起一隻手，直接卡在了鞠小鳳細細的脖子上，
“說，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你畫這幅畫出來，到底想幹什麽？鞠小鳳，我奉勸你在回答我的問話之前，先想清楚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還能不能活著從我家裏走出去！”
被高允抓在手裏，鞠小鳳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已繃直到斷裂前的極限，她甚至聽見了自己鎖骨裂開時細小的聲響。
然而當高允充滿威脅的話語說出口，事情發展的方向完全符合她的預期，她的心居然就從極度驚恐中掙紮出來，開始正常跳動了！
“實話實說，不管，不管我畫不畫那幅讓你厭惡的畫，我，我都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更不敢保證，能從你的魔爪下活出去。這樣回答，你滿意嗎？”鞠小鳳翻著白眼，覺得喉嚨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就要背過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