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聳聳肩,悵惘地歎道:“正是如此啊。那幅描繪阿爾卑斯山雪中綠野的畫作,是畫家的成名作。那人名氣遠不及梵高、莫奈那些大師大,但一幅畫也能賣出幾千萬人民幣的高價。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假的,是因為我認定我的競爭對手不會專門去法國找畫家買原畫,而那人的畫作壓根就沒流入國內,他又是打哪兒弄來的資源?至於假畫為什麽能混進拍賣會,一個因為是國內專家對畫家不太了解,再一個是因為那畫工的確非常精致,隨便一看就能認定是名家之作,所以我沒法單憑一張嘴就指責人家說那是贗品。”
肖韻好奇地問:“那您不參與競價,不買畫不就行了?”
高允一個勁搖頭:“不行不行,剛剛不才說過嗎?類似那種場合,社交的含義多於買畫。幾千萬對我來說是一筆小數目,但在大人物麵前表現出豪邁之氣,之後能有利於接到大項目,才是最重要的。”
“哦哦~”
這下史然和肖韻都明白了,也不懷疑高允隱含在話裏的意思。那場拍賣會,想必對他承接某個地產項目有利,會上他必須有所表現,博得某些大人物的歡心,那就是他口中的“社交”。
高允:“我算給夾在兩堵牆之間進退兩難了。競拍開始後我不出價,麵子上過不去,一位朋友就等著我買了畫送給他呢。真拍,更不行,擺明了是假畫,隻要我敢買,那人就敢使絆子坑我,我該怎麽辦呢?就在他們把我架在火上烤的時候,就聽見有一個女人大喊說,‘那幅畫是假的,不應該當作競品!’而那個救我於危難中的女人,正是小鳳。”
史然按捺住揭穿的衝動,暗暗想:“我怎麽越聽越覺得這就是一個局,但不是針對項目,而是直接針對你高允呢?很可能做神和做鬼的都是同一個人啊。”
肖韻問:“鞠小鳳說畫是假的,競拍方就撤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