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於城中偏隅的一間西餐廳,光線柔媚,線條簡潔,但每一個角落都經過精心的設計,漂亮的燈具,溫暖的抱枕,氤氳著暗香的空氣,輕漫的曲子,桌上一壺淡紫色的薰衣草,讓人感受歲月靜好,心甘情願地拋擲許多奢侈的時光。
林女士其實對西餐並不算很感興趣,但這家的牛扒味道確實不錯。這地點是她選的,因為環境好人也不多,她可以靜靜地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邊維的地方,即便此刻沒坐在此處,隻要一想到這張餐桌,這壺淡紫色薰衣草,她心裏就像裝了蜜,什麽煩惱都可以拋諸腦後。
這些天的煩心事太多,從東湖案發到丈夫遭遇橫禍,後事的操辦及遺產的處理,讓她心力交瘁,她也隻是一個女人,極度需要有一份心靈慰藉,有一個人聆聽她的心聲,這個人,此時正坐在她的對麵,而帶陽光的笑容。
倆人其實已經麵對麵坐了幾分鍾,都未發一言,最後還是邊維開了口,“笑笑唄,你笑起來像一朵燦爛的花。別老想著你的臉,臉上的疤痕可以修複,現在醫學技術先進,重要的是心情。”
林女士長長的頭發遮住半邊臉,掩蓋傷疤,“我現在還沒心情想這個事,這一段時間吧,先把家裏的事處理完,我臉上留著疤你是不是看著我就不順眼啦,難看是不是。”
“你瞎想了唄,一說臉上的疤你就想到別處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關心,你笑我就笑,你難過我也難過,知道嗎。”邊維溫柔地笑著,輕輕地說。
“我現在心裏煩,明天祝愉快才火化,人還沒送走,他家裏人就過來吵遺產、房產、公司的事兒,還說什麽我們又沒孩子財產不應該歸我,我簡直沒法跟他們講道理。”
邊維輕輕握著林女士捧著杯子的手,“別去管他們,這些都有法律條款的,不是吵架贏了就歸誰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不需要你去跟他們講道理,婚姻法裏關於夫妻財產的條文白紙黑字兒的寫著,按法律程序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