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跑到麋竺家門口時,卻聽麋竺家中傳來一陣哭聲,劉靖連忙跳下馬,邁步跨入院子。
麋竺正在屋中,陪伴在妻兒左右。
“孟彥?”
劉靖連忙上前拜見。
麋竺看著劉靖,臉色陰晴不定,半天之後才緩緩道:“孟彥,你來了?”
劉靖點點頭,“公台讓我來麋竺這裏坐坐,說有要事和我商議。”
“那……我去請客公台。”
“不急,且聽我把話講完。”
劉靖連忙攔阻麋竺,他目光掃視四周,發現在房中的地上放著幾幅畫卷。
他連忙問道:“敢問公台,可是在臨摹這副畫卷?”
麋竺頷首,“正是。”
劉靖彎腰撿起那副《春風滿樓》,仔細端詳,卻見畫卷之中,一男一女兩人正坐在桌案旁,對弈品茶。而在棋盤兩側,各放著一枚白子,卻沒有落子。劉靖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他把畫卷舉起,低聲道:“公台,我有一事不明,請教公台。”
“孟彥但說無妨。”
“敢問公台,為何要在這畫卷之上題字?
公台素來愛惜羽毛,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蠢事。況且,我觀此畫中女子,和令妹有六七分肖似。莫非公台是想讓舍妹與劉和聯姻?我記得令尊曾經和我說過,令妹年紀尚幼,若要嫁娶的話,至少也要等她及冠。這豈非太早?”
劉靖這話,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時還試探了一下麋竺的口吻。
他不知道,麋竺是什麽想法。
如果麋竺不願意讓劉和嫁給劉靖,那麽今日這番話,恐怕也是多餘。
麋竺眼珠子亂轉,突然哈哈一笑,“孟彥誤會了,此乃我父生前遺物,並非是我授意作畫。
你看這字跡潦草,顯然不是我的筆跡。”
“原來如此。”
“孟彥請坐。”
麋竺拉著劉靖在席子上坐下來,隨後吩咐家仆,把那幅畫卷卷起,重新裝進匣子中。待家仆離去,麋竺又命婢女奉上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