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空間,忘川河畔。
雲缺負手而立,身前懸著一道重劍光影,隨著念頭閃過,重劍攜帶著海浪般的氣勢瞬息斬出。
對麵,盲蛇吞吐的蛇信宛若一把紅色利劍,熟練抵擋著重劍的斬擊。
雙方交鋒多次,勢均力敵。
直至重劍的光影開始暗淡,雲缺停下了此次的修煉。
漂浮於半空的空亡靜默無聲,宛若鬼魅,刀削斧劈般的麵龐沒有絲毫表情,唯有殘破黑袍在風中發出獵獵輕響。
“亡叔,我的拭刃還要修行多久?下一個劍道境界又是什麽?”
雲缺有此問,並非急於求成,而是覺得自己到了一個瓶頸。
雲氏先祖的劍道,空有意而無形。
雲缺揣摩的速度十分緩慢,就像一個初學者,在沒有任何書麵功法的輔助下,去揣摩絕世高手的心境。
也就雲缺心智高絕,換成常人,怕不得早被折磨得瘋掉。
黑袍的空亡緩緩道出一句晦澀之言:
“繩繩不可名,複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
雲缺皺著眉參悟良久,愈發迷茫,低語道:
“無形無狀,無名無象,延綿不絕又空無一物……”
空亡說的這句話很奇怪,既無頭無緒,又延綿不絕,周而複返又無形無象,相當於沒有形狀的形狀,明明看不見任何東西,卻又十分肯定有東西就在那裏。
雲缺咧嘴苦笑,耍賴道:“亡叔,我還小,聽不懂啊,你能不能說得簡單點。”
空亡緩緩搖頭。
還以為這位嚴厲的老師不肯留情,結果聽到對方說:“我也不懂。”
雲缺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他猜到了因何空亡也不懂,肯定是自家先祖留下的隻言片語。
果不其然,空亡回憶道:
“曾經有一位天下間頂尖的劍道強者,與尊主論劍,他誇誇其談,講述出不下百種劍道的見解,每一種都堪稱世間頂級劍法,尊主始終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