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劍宮的馬車,直接轉到了豫國公府。
雲缺有些奇怪,周史伯怎麽又來見藍玉?
當朝首輔與豫國公的這次見麵,完全是私底下的,馬車走的也是偏門。
在藍玉的書房內,兩位當朝重臣相對而坐,屋子裏隻有雲缺,周元良和洛小雨都在門外靜候。
其實雲缺也算小輩,他看得出周史伯這次見藍玉恐怕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商量,本打算也在外麵等著。
結果周史伯和藍玉都讓他留下旁聽,兩人誰也沒把他當外人。
雲缺隻好勉為其難做個聽客,隻用耳朵,不動嘴。
“周大人莫非白天的酒宴沒吃好,特意來老夫這討頓宵夜不成。”藍玉開了句玩笑。
“老國公說笑了,本官今日吃得極好,不過既然吃飽,就該幹點兒正事。”周史伯神色肅然道:“老國公,咱們該與陛下攤牌了。”
藍玉的眼眸裏豁然閃過一道精芒,道:“首輔大人此話怎講?”
藍玉代表著武將,周史伯則統領著文臣,其實他們兩位平日裏並沒有什麽交情,幾乎從不見麵,當然這不代表兩人有過節,而是為臣之道。
文武之首,若走得太近,皇帝必定起疑,從而出手幹預,或打壓一方或抬高一方,絕不會允許文武之首出現聯手的征兆。
權衡之道才是帝王術。
這一點連不理國事的當今皇帝都知道,何況是位極人臣的當朝首輔與豫國公。
當周史伯將自己身中奇毒的消息道出之後,藍玉好半晌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得可怕。
“看來蠻人鐵了心想要打過寒水河啊,你我二人若被清理掉,燕國如斷脊柱,介時,大廈將傾,沒人還有回天之力。”藍玉幽幽長歎。
“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周史伯清冽的眸光裏有種殺意在湧動。
“難呐!這些年我為了說服皇帝可謂想盡辦法,連倚老賣老、在金鑾殿上撒潑的手段都用了,可人家就是搖頭不同意!我能有什麽辦法!”藍玉氣哼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