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蟄傷的痛苦中,我虛著眼睛,眼淚已經不受控製地開始往外流了。
人在一瞬間死掉還好,最多就隻痛那麽一下,但現在我隻能躺在地上,捂著嘴,看著海蜇皮收縮的越來越小的探查範圍,目睹死亡一步步逼近,像是淩遲。
我現在把自己縮小成了盡量小的一團,但是也有大概半個平米的占地範圍,海蜇皮如果摸過來,哪怕不知道那是我,但隻要往我身上撒點粘液,我絕對不可能忍得住不動的,輕輕碰一下都那麽痛。
刺啦刺啦——
就在海蜇皮已經把探查範圍縮到了一米多一點,我已經絕望等死的時候,突然我們身後的一個地方傳出了聲,很明顯是小刀劃石頭的聲音。
我為什麽那麽斷定呢?因為這裏的生物,比如說老鼠,甚至是蛇,都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這很明顯是金屬的硬物和石塊碰撞,才能劃拉出來這樣的讓人牙酸的聲響。
海蜇皮的反應比我快得多,幾乎是瞬間衝著聲音的發源地蓄力起跳,顯然他以為我已經朝到那邊去了。
我又得苟延殘喘地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海蜇皮用它一堆觸須,邁著奇怪的小碎步衝天而起,朝著那個地方砸過去,片刻後又是轟隆的一聲,碎石飛舞,有些甚至彈到了我的腳邊,還有的砸到了我身上。
這些石頭塊可不小,加上有衝擊力加身,碰我一下保證又是一大團淤青,我疼得眼淚直流還要咬著嘴唇不敢哼唧,拚命地用蘿卜一樣的手保護住自己的腦袋,防止被飛石錘成腦震**。
“咯哢哢——”
碎石砸出淤青的痛感還沒有過去,我就又聽到了第二聲海蜇皮砸向石頭的響動,緊接著傳來了是一聲海蜇皮的次聲波吼叫。
這一聲吼叫顯然和開始它自己戳到鋼筋被誤傷的吼叫不同,要慘烈得多,次聲波的強度也要大得多,更像是一種痛到了極致,而發出的自我保護式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