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冰悅在我心裏一直就是冷靜淡漠的代名詞,同時還有一種高嶺之花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疏離感,她一直都是香香的,頭發柔順,穿衣打扮得體的樣子。
所以他出現在我背後的模樣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楊冰悅全身濕透了,衣服破損的地方看上去像被灼燒了一樣,有一塊一塊的黑褐色的斑痕,那張姣好的臉蛋上應該是被粘液塗到了,有一半腫了起來,像拔了智齒似的,從瓜子臉腫成蘋果臉,活像一隻倉鼠用食物塞滿了自己的腮幫子。
“跟我過來,別說話。”
楊冰悅倒是沒在意自己這副尊容看上去有多淒慘,用眼神示意我跟上她,然後轉身就走。
我這才看到,她披在背後的長發已經成了一股一股的,粘粘在後背上,從背後看能更明顯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小腿襪慘不忍睹,一個接一個的破口連成了一排,看上去淒慘感覺超級加倍。
不過跟著她走了十來步,看到在一堆廢墟的遮擋下,海蜇皮的逝前尊榮,我突然又覺得楊冰悅這副模樣也不太淒慘,要比慘的話還是海蜇皮更勝一籌。
海蜇皮現在真的成皮了,它身上全是幾十厘米長的破口,破口讓它身體裏的**流了個幹淨,已經沒有了生氣,像一張擦桌布似的躺在石堆上,披在身上的黑色鬥篷也被撕裂,碎成了一條一條的,鋪得到處都是。
我瞪大了眼睛,三步兩步跑到海蜇皮的“屍體皮”旁邊,仔細地看了起來。
它身上排列的星羅棋布的,一條一條的帶狀的劃痕,顯然是被什麽鋒利的器具切割所造成的,而它接在海蜇身體上的那個人類的腦袋,此時也抽空了,像是人皮一樣,沒有骨頭脆脆地伏在地上。
單看皮還好,一旦加上那個鑲嵌上去,像掛件一樣的人頭就分外的抽象了,按照海蜇皮的攻擊方式,它這腦袋之前絕對是鐵頭功的傳人,應該很堅硬才對,誰知道水一放了以後也隻是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