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青杏她爹央求莊裏人去山裏找青杏,幾天下來始終沒有結果。
後來上山找的人越來越少,又過了幾天來連青杏的爹也懈怠了。
幾個女人曾輪番到青杏家陪著青杏娘在家掉了些眼淚。女人們更像是來聽故事的,很遺憾青杏娘也隻是知道青杏,那天青杏放牛離開家就沒回來,其他一無所知。
多數人心裏裝著的還是腹誹。哪有這樣的爹娘,如此惡劣的天氣放心讓這麽小的孩子去放牛?真應了那句“獨頭蒜,羊角蔥,後娘的巴掌,過堂的風。”
青杏娘沒有生下弟弟之前對青杏還好,至少在外人麵前過得去。自從給高老十家生來兒子,對青杏的惡毒在外人麵前也不再掩飾。
把孩子當牲口使喚,青杏連大戶人家賣來的奴婢都不如。走失了也好,也許被大戶人家領了去,做丫環就是給人做童養媳也好。
高羽裝作若無其事像往常一樣在和合街上走動。這幾天偶爾聽到莊裏人數落青杏狠心的爹娘,他也隨口附和著罵。剛開始心虛,罵著罵著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點錯。如果不是爹娘對她下手太狠,青杏不會因為找不到牛就不敢回家。
高羽終於不再自責,對青杏的爹娘充滿了仇恨。
見高老十不再去尋找青杏,高羽鼓起勇氣對正抱著小兒子在北牆根曬太陽的青杏她爹說:“青杏死了,怎麽也不給她起個墳?”
她爹,橫一眼高羽,氣哼哼道:“誰知道她是死是活?你知道嗎?”
他輕拍在睡夢中被自己說話聲嚇的一哆嗦的兒子,“這閨女還未成年,還未成年呢。即使是死了也進不了祖墳地,最多也隻是扔進亂葬崗子。”
高羽心裏一愣怔,不覺後退一步,轉身走開。走出一段距離後,又不甘心,回頭看青杏她爹還抱了兒子目送他。
“你家牛比青杏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