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人的關係都是這樣,從一開始的無話可說,因為一些奇妙的緣分,逐漸變得無話不說,但最終還是歸於無話可說。
拎著空酒瓶走進廢棄監獄的龍右在物歸原位之後,因為一些奇妙的衝動,小心翼翼地打開李靜的那間小屋,正要抬腿走進去,卻猛然發現那個大胡子竟還躺在**,立時又慌張退了出去,重新關上房門。
就在房門隻剩下一絲縫隙的時候,屋子裏飄出來一句悶悶的話,“我有話要說,先別走……”
龍右愣了一下,那句話裏並沒有賓語,沒有說明要跟誰說,但這整個廢棄監獄裏此刻隻有兩個人,除了說出那話的大胡子,也就剩下他自己了,於是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語氣帶著幾分歉意道,“剛才是想找個廁所方便一下,走錯了,打擾到您睡覺,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早就醒了……李靜出門的時候,我就醒了,知道你是任采的朋友,所以不用這麽客氣。”
“您是李靜的丈夫?”
“別用您字,聽著惡心,你叫我海生就行,其實咱倆年歲相差不大,隻是我長得稍微著急了點……我不是李靜的丈夫,我們隻是床伴而已。”
龍右聞言立時瞪圓了眼睛,訝然道,“床伴?這麽前衛?”
“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胡子太長,說話間有幾根胡須落進了嘴巴裏,海生用力地啐了一口,不想那些胡須卻黏在唇邊,但他又不想伸手去拉扯,便用力吹著黏在唇邊的胡須,聲音怪異地解釋道,“我們是單純的床伴,隻睡覺,不進身。”
龍右滿臉不相信地癟了一下嘴巴,眨了眨眼睛道,“是是是,男女之間也是有純友誼的……海生哥,聽你這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也是從外麵來的?”
“你見過本地人嗎,就敢說我的口音像外麵的?”
“見過一些……我之前在好人村那邊待了一會兒,和那邊的本地人簡單地聊過幾句,大概知道本地人的口音應該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