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既出,所有人瞬間石化,人群中的兩名縱火犯更是呆立當場。
雲玉縣所有收繳的糧食全部化為了灰燼,唐鈺不但沒有怒火攻心狂噴幾口鮮血,反而處之泰然地任由糧倉被燒而放任自流?
如此反常的舉動令兩人心中莫名一顫,隱約覺得自家的公子似乎著了唐鈺的道。
隻是此刻城門已關,他們也隻能等到天亮之後才潛回了沐府。原本因為燒了唐鈺的糧倉之後自覺出了一口惡氣的沐辰風也不免狐疑了起來。
在雲玉縣收糧時他便派了人手嚴密監視,確保糧食絕對是送進了這一座新建的糧倉之後再未被搬出來過,這才選擇在朝廷收繳公糧的三日前動手,因為他計算過,即便唐鈺準備重新籌措糧食,時間也根本不夠了。
既然糧食沒被轉移,那必定是在昨夜的大火中燃成了灰燼,為何唐鈺卻顯得如此鎮靜呢?他到底還留有什麽後路?
雲玉縣內的大火燒了半夜,終於在天明之前漸漸勢微,被百姓們撲滅,原本嶄新的倉庫頃刻間化為烏有,牆角殘存的黑色木板上冒著陣陣白煙,而令所有人張目結舌的時,原本堆放糧食的地方,一條條麻袋被燒成了黑灰,卻多出來一堆被火焰訊成焦黃色的泥土。
眾人麵麵相覷,衙役們也不開口解釋這一堆泥土究竟從何而來,難道是天可憐見,穀神未免雲玉縣辛苦勞作了半年,在火起之前,將滿倉的麥子變成了泥土?
於是乎,唐大人在前日施法將糧食搬走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城中瘋傳了兩日,終於在押送糧食上繳汴京府的當天揭曉了答案。
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一眾衙役進入糧倉,找尋到一處位置之後以鐵鍬鏟了幾鏟,便露出一個向下的木門來,打開入口,四名衙役便沿著木梯走了下去。
剩下的衙役在糧倉內搭起一座木架,一個木質圓盤上卷著帶著鐵鉤的麻繩,通過高高的木架垂著伸入了被打開的地板,一直延伸向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