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看似不慌不忙,實則心裏莫名其妙地湧上了一股濃濃的哀傷:“咱的正確主張為什麽總得不到別人的響應呢?難道他們竟認識不到?不該呀,咱講的很明確啊。”
想著,楊鶴生了氣:“哼,咱為什麽非要別人響應呢?”
有個聲音立即反駁道:“別人不響應,就說明別人不支持你,關鍵的時候還要絆你一腿。”
楊鶴道:“咱行的正,做的端,咱又怕啥?”
那個聲音又道:“你怕啥?你以為你是皇上嗎?皇上才金口玉言哪。”
楊鶴道:“咱又怎麽敢跟皇上相比?但是,皇上既然把重任交給了咱,咱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完成皇上的重托。”
那個聲音道:“人哪,都不是生活在真空裏,你要這樣,可得當心哪。”
“這分明就是推脫嘛,如果人人都為了自己而推脫責任,皇上的宏圖偉業還怎麽實現?”楊鶴暗想著,懶得再辯,一個人去坐了,一時間竟不知所依。
這時候,中軍進來道:“啟稟總督,後金軍繞開關寧防線,轉道蒙古,破長城,直逼京師,皇上命延綏、寧夏、甘肅、固原、臨洮的五位總兵官速進京勤王。”
楊鶴猛然坐直了身體,問道:“他們依旨行事了嗎?”
中軍道:“依旨行事了。”
楊鶴“哦”了一聲,感慨道:“多少年了,朝廷對後金就實行堡壘推進、經濟封鎖和外交聯盟政策,竟沒能遏製住它,唉,大患哪,但願此次能借機永除後患。”
說完,半晌不語。
中軍識趣地退了出去。
楊鶴忍不住又想:“皇上那邊指定夠難的了,咱怎麽才能幫到他呢?沒有別的辦法,咱把陝西這邊的事兒辦好,就是對皇上最大的幫助。”
拿定了主意,楊鶴不敢怠慢,帶了人親去各地巡視,指導盜賊招撫工作。
人若忙起來,時間過得就快,不覺已是公元1630年的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