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十幾個守關甲士瞬間傻眼,待到短暫的失神後才反應過來,紛紛舉起長戈將還想補上一腳的雲向鳶團團圍住。
城樓上的守關士卒瞬間進入警戒,幾十張硬弓弦開,瞄準了雲向鳶。就連侯霖也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似乎誰都不怕的騎都尉中郎將居然敢如此行事。
榮孟起冰冷神情鬆動,輕輕拉著侯霖臂膀往後退卻幾步。
西涼本地軍馬和從中原而來的平叛大軍吹胡子瞪眼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連驃騎將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刻意去打壓,哪個在沙場上冒著箭雨滾過刀口的錚錚鐵漢沒有一點煞氣?天性使然罷了。但兩邊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口角之爭和私底下兵士鬥毆常有發生,但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折盡對方麵子,略有過度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兩方將官也都心知肚明,拿捏有度,可這個騎都尉中郎將偏偏不以常理行事。
禦林軍都尉手按在佩劍上,另一隻手含在嘴中,響亮的一記口哨,身後三千等著過關的騎都尉騎士比齊劃一的掏出掛在馬背側的擲槍,呈一個弧度奔馳開來,反將關下甲士包圍其中,不過是幾次眨眼功夫,場麵瞬息萬變。侯霖心驚,這可真是拔刃張弓,再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局勢了。
侯霖呼吸急促,剛想讓榮孟起給底下弟兄捎句話往後退去,以免攪入這場渾水,卻見那個雲向鳶一臉無所謂的朝著半跪在地上抬起頭怒目瞪他的守城什長臉上又是一腳。
沾滿黃土的腳印拓在什長臉上,雲向鳶昂起頭,盔上紅翎搖曳:“怎麽?你們涼州郡兵平常就是這麽以下犯上的?還是你們眼瞎?看不清老子盔上插著幾根翎羽?”
那什長不在鑽牛角尖從雲向鳶腳前起身,稍稍往後挪動幾步方站起來。他提起長戈,抖去臉上沙塵,一言不發,心中卻是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