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村子裏的人們經過一上午的勞作,終於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村門口的牛叔,此時端著個板凳,左手就著一壺酒,右手一個饃,曬著太陽,美滋滋地吃起來,心裏大概想著今年多虧了趙師傅看的好風水,又是一年好收成。
看準時機,我右手扶住流血的左手,一步一頓,裝作很艱難地向村口走去。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牛叔看到我,突然一怔,旋即顧不上嚇得灑在地上的酒,飛快地向村裏麵跑去,嘴裏喊著什麽。
看來到目前為止,是成功的,根據牛叔之見到我的反應,我所猜測的是,師傅早已告訴村人我被邪魔一類的附身甚至是我已被奪舍,若是發現我的蹤跡,千萬不要驚擾,而是跑回去立即告訴師傅。
可是,如果被邪魔附身的“我”,自己找到村子回去呢?
到了村門口的不遠處,我便假裝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隨後咬碎了口中的黑色藥丸。
這是妮子用鬼氣凝聚的,若是服下,也就是陰氣入體。一定時間過後,陰氣散去,便隻是脈搏不穩,極度虛弱。
沒有外力輔助補體,過個十天半個月也會自行恢複。
而自傷的我服下,從師傅看來應該就是精疲力竭,逃難歸來。
聽天由命了!我心裏想著,在意識徹底消失前,看到了不遠處一臉擔心地盯著我的妮子。我試圖努力地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表示我沒事。
我又做夢了。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旦做夢,我都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這次夢到我小時候和師傅一起在院子裏打草鞋的情景。
“師傅師傅,我們今天都打了兩百多雙了,什麽時候去張阿姨家吃晚飯啊,她們今天有做紅燒肉啊。”
我聞著不遠處傳來的香味,感覺自己的口水快流出來了。
“蠢貨,一天就知道吃吃吃。我看你以後不是饞死,就是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