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這麽大的單子,若不想個出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要是這事兒被鍾掌櫃知道了,還不得將蕭牆腦袋給擰下來?
做生意的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何況他一個小夥計有什麽權利接下這麽大的單子。
蕭牆知道這事兒捅了多大的簍子,但他之所以打贏接下,那便是因為他心裏早就有了應對的辦法。之前剛進城的時候他便撇開鍾情,自己獨自一人去那京城的貨物集散地看了一眼。這裏的貨商手裏可是掌握著大殷的命脈,遠到波斯的香料,近至東疆的果脯,它這裏一應俱全。
眼下百花府的蘇繡單子想必也沒有別人接著,他隻需略施小計便能從這幫商人那兒套來貨物。
可現在還是有個棘手的問題擺在他麵前,那便是做生意的本錢。
他又不是天王老子,沒可能讓那些手握貨物的商賈平白交出來。商人追逐的無非就是利益,接下這單子他便在集鎮上打聽了,花家的單子確實有很大賺頭,分一杯羹出去倒也不要緊。
當然,這隻是他一人獨斷。等他回了裁縫鋪子,將此事告知鍾掌櫃的時候,隻說自己有個賺大錢的法子,需要掌櫃的借他十萬錢。這話若放在別處,掌櫃的鐵定會覺得這小子瘋了,十萬錢……那可是尋常人家幾輩子都攢不到的數目。
可鍾掌櫃畢竟不是普通人,若非東疆時局動**,他也不會拋棄根深蒂固市場,來這長安城舍命一搏。
“蕭公子,莫非是心裏已有良策?”鍾掌櫃坐在太師椅上了喝了口茶,畢竟就算是他,這筆錢也不是說拿便能拿出來的。
蕭牆知道若是將實情告知他,反而會徒增麻煩,所以便搪塞道:“鍾掌櫃,你且信我,這十萬錢在我手中定會便多,到那時我再哪來還你。”
說到這兒,蕭牆鄭重行了一禮,因為他知道像鍾掌櫃商海沉浮數十載的人,單憑別人的赤口白牙便相信確實有些難。可有一說一,當初他願意聽從鍾情的話來鍾家謀差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確實很欣賞鍾掌櫃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