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繼續。
我怔怔地站在那裏,因為太過震驚,竟有些迷糊,等清醒過來,已經站在了林間小屋的窗前。
森林的夜,寒風淒淒,樹葉嘩嘩作響,老鴉在樹枝上鳴叫,透過小屋的窗前,是一場齷齪不堪的場麵,七個小矮人圍著任玥,場麵……很可怕。
“她還不錯。”
“不錯。”
“味道不錯的。”
“還行吧。”
原來說的味道,竟然是這個……
我不忍心再看,快步轉身而去,寒風很涼,樹枝劃著我的臉,露水滴答在肩頭,滾落在地,是一片又一片的冰涼。
她果然這麽做了?
我站在森林深處,攥著拳,我想起自己的推論,自己的判斷,自己的自信,和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救贖……
“你能救我嗎?”
“你信我嗎?”
“我真的沒殺我爸?太好了!”
……
森林裏生出層層的晨靄,白茫茫宛如鬼魂世界,不遠處傳來沙沙的聲音,漸漸地走出來一個人,正是童麗,隻不過是衰老了的,醜陋無比的童麗,正佝僂著身軀,挎著籃子向小屋走去。
“毒蘋果。”我嘶啞著開口。
她豁然轉身,枯黃的眼珠瞪著我道:“什麽?”
“給她吃毒蘋果?”我重複道。
她冷笑一聲“是他不是她。”說著,獰笑一聲,快步離去。
我怔怔地站在那裏,落了一身的晨露,不一會兒,七個小矮人抬來了水晶棺,我木然走過去,打開,扶起了任玥,讓她上了馬,我們一起向城堡走去。
此時也是陽光燦爛的天,一騎一馬並肩而行。任玥似乎很歡喜,不停地說著回去如何懲罰繼母,我則默默無言。
這是她的夢,我的噩夢。
到了城堡,國王不知所蹤,繼母被綁了起來,渾身燙著鐵烙,隻是這次的夢裏,她的臉清晰了,也越發醜陋,在眾人的歡呼聲裏聲嘶力竭地哀嚎。任玥在我身邊笑,沒心沒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