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解釋道:“我是真的不懂,我以為是個小女孩的瑪麗蘇夢。”
冷萱嗤了一聲,不屑道:“你以為?你是裝作以為吧?第一次催眠的時候,你怕我看出什麽來,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哪裏也不肯去,隻在森林裏坐著,就是怕發現女孩不好的一麵!後來我們去了現場,你見到了那個繼母童麗,便對她發生了懷疑,同時也對女孩放了心,認為女孩一定沒有殺死他父親,便主動提出第二次催眠。”
“你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放心,當然,也是為了讓自己更放心,誰知卻發現了真正的真相,沈淵,為了同情心遮蔽真相,是你師父教的?”
“別提我師父!”我忽然暴怒,攥緊了拳頭。
這張木頭臉好可惡,真想狠狠地砸過去!砸扁!
冷萱揚起了眉毛,嘴角微揚,露出譏諷的表情,似乎在惡狠狠地嘲笑我的不理性。
我吸了口氣,摁下自己沸騰的心緒道:“是我不對,我在女孩的眼裏看到絕望,便想救她……。”
“哦?我才知道拯救絕望的方式,竟然是遮蔽真相?!作為一個警察,不論好歹地文過飾非,你師父教得可差勁!”冷萱嘿然。
聽到她又侮辱師父,我幾乎忍不住要上前揍她了,可是看到那黑幽幽的瞳仁,又垂下了手。
霞光萬丈的房間裏,我們默默相對。
冷萱雙手插兜,麵無表情地望著我,似乎在等待著我下一步的爆發,見我許久不動,終於哼了一聲,甩門而去。
我靜靜地站在那裏,背著夕陽的餘暉,留下很長很長的孤影。
女孩的夢裏,森林薄霧,一片冰涼。
我答應救她,卻親手送她進了監獄……
第二日,冷萱告訴我,父親心肌梗塞住院了,上麵讓她陪著我去看看老人家。
聽了這個消息,我竟然是一種木然,情形已經壞到底了,再發生什麽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