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沉默著,但沉默隻是暫時,他用以與沉默的傷兵對抗的必不是沉默。
“他們的武器是急征軍的身份,這身份代表了許多東西。如果我們對這種身份動手,會引起民眾的同情和憤怒。”他自語著。
“那麽……”他微笑,“隻要為他們換一種身份,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
莫裏靜靜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找一些人,偽裝成他們。”吳正指著窗外樓下的隊伍,“要讓他們變成盜賊、強盜、殺人犯……總之,讓他們變成惡徒。然後……那便是王都治安官的事了。”
“是。”莫裏躬身退下。
“不過這些急征軍倒很令我意外。”吳正嘀咕著,“他們隻不過是一群沒受過訓練的賤民,戰場上用來犧牲掉的充數兵,但這幾天他們的表現……”
莫裏靜靜地立著,等著聽主政官大人的分析。他心中自然也有一些分析,但他知道自己隻要在心裏想一想便好,主政官大人睿智的頭腦不需要自己的補充。
“一定有老手在背後指點他們,甚至是指使他們!”吳正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必須給他們教訓!”他厲聲說,“把這些人的背景挖出來,至於他們本人,一個不留地處以極刑!我要讓所有試圖冒險的賤民知道,與主政官作對,不論他們擁有怎樣的後台,等待他們的都隻能是滅亡!徹底的滅亡!”
“是。”莫裏點頭。
吳正望著窗外,心中在思索著沉默的傷兵們背後的“老手”。一個個政敵在他心中起伏交替,但他卻並未想到,將行動準則教給傷兵們的隻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年輕人。
他也不曾想到,那年輕人是一顆將要發芽的種子,當其長大,壓在其上的頑石不管有多麽強大,也終將會被擊碎、推倒。
這一天夜裏,沉默的傷兵們的營地周圍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