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章早還是拎著沉重的禮品包去了學校,那包重的很,也沒打開來看,好像是酒什麽的,自行車上不好帶,隻好拎著去坐公共汽車,學校前不靠村後不靠站的,這趟累得他嘴裏不停地罵娘,心裏將懷才恨了個洞。
到了辦公室,他將包往書記桌上一放,說這是一個學生送的,我交給係裏。他沒有說懷才的名字。
書記說哪個送的你退給哪個,交給我,我也不曉得怎麽處理。
章早說那我就不管了。
書記笑道你不講理啊。
臨出門,章早又回頭關照說,千萬別跟旁人說更不要在會上講,弄得我反而說不清,我特別討厭。
書記笑笑,沒吭聲。
後來書記還是將這包東西送到校辦去了,分管教學的H校長最近正下狠勁抓學生送禮的事,正愁沒有典型,抓住這事大會小會一宣,很快全校人人皆知了。老師學生們碰到章早開始用眼睛斜斜地看他,熟悉的人還拍拍肩膀開幾句不真不假的玩笑,弄得章早整天難受之極,差點跟他們係書記翻臉,說你不講信用,把我綁在炭火上烤羊肉串哩!
學生會記者團的兩名女記者到辦公室來找他采訪,被他擋了兩次,一句話沒對她們說,結果她們的文章還是很快在校報上刊出來了,把好多豪言壯語都按到了章早嘴裏,章早抓起不要錢的校報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
章早老師氣憤地指出:我校部分學生受社會上“新讀書無用論”的影響,學習態度很不端正,校園裏一度流行著“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少一分受罪”的錯誤口號。每當期末考試前後,學生們便紛紛上門“看望”老師,好多老師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學生的“看望”,在考試和閱卷時網開一麵,筆下留情,放其一馬--此風在我校有愈演愈烈之勢,此風不煞,電大生的質量、電大生的前途岌岌危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