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淩給我的地址離影坊很遠,我坐了公交,然後轉乘地鐵,又坐了公交,才找到這所老宅子。
老宅子在一條小巷盡頭。
巷子的兩邊也是大大小小的四合院,不過院門緊閉,倒像是兩道長長的圍牆,直直引向陸宅。
後來我才知道這片四合院全都是陸家的,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
“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我尋找著大門上掛著的門牌:“六十七……六十八,到了。”
陸宅的大門是暗紅色的,門口兩隻石獅子,張牙舞爪,十分威風。
我扣了扣那布滿疙瘩的大門上掛著的銅環。
四周有些安靜,卻能聽見昆蟲的叫聲,小鳥的啼鳴,以及微風穿過樹枝的沙沙聲。
蒼翠的綠色從高高的圍牆裏伸出來,迎著微風有節奏地左右搖擺。
沒有人來開門。
我有些奇怪,再次檢查了地址下麵寫的時間。
是今天呀。
餘光看到了大門旁邊的牆上有個白色的小盒子。
我仔細一看,摸了摸鼻子,然後按了上去。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頓時響徹整個大院。
片刻,就有人來給我開門了。
開門的正是陸有淩。
一見麵,他就說:“我和老爺子打賭,看你多久可以找到門鈴。看來,是我輸了。”
我開門見山:“令尊在哪兒?”
“跟我來。”
這四合院比我想象的大多了。
走廊裏的裝飾古色古香,走進前廳,我多看了幾眼強上掛著的古畫。
我自然是不懂古玩,可是我能分辨古玩的真假。
真正上了年頭的好東西,本身就有個靈性,仔細聞,就能聞出它帶著的古老的氣息。
牆上的畫都是真跡。
就連陸有淩給我倒茶的杯子,都透著年代的氣息。
陸家不是一般的大戶。
我抿了一口茶水,上好的普洱,這一泡就是幾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