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劉安路騎著破舊的自行車,把劉兆兵捆綁在自己後背上,顛簸著往鎮上去。
腿斷了可以接上,隻要人活著就行。
他沒弄明白六哥到底得了什麽病,以前也沒有過這類征兆,難道是夜裏扒墳的事情惹到鬼了?
那不能,這個世界哪兒來的鬼,淨自己嚇唬自己。再說了,就算是真有邪性的東西,那也不會害本家人吧,那墳是大嬸的,可沒聽說大嬸人壞,簡直一點關於她的消息都沒有。
六哥的手耷拉在他肩膀上,一手握著一個銀手鐲。
很緊,扒不開,就差拿刀剁了。
也不知道六哥這病能不能好,也不說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萬一治不好可……唉,不想了,鬧心,做兄弟的應該這麽辦事,他賣了力氣,使勁踩腳踏板。
村子這邊,趙梅把劉慶華給請來了,慶字輩的兄弟姊妹裏,現在就剩下她一個女的,如今快五十了,人胖乎乎的。
路上,趙梅就給她說了一通慶江的事,已經說的很仔細了,隻是有點匪夷所思,所以劉慶華左右都說聽不懂。
等到了屋內,慶華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三哥,三哥,我是慶華,我來看你來了。”
劉慶江嘴皮子在動,可沒聲兒了,眼角有淚痕,血絲不少。
“哥呀,我是你七妹,慶華,你還認得我不?”
人沒反應。
劉慶華挺急的,她比趙梅有主見:“人什麽時候這樣的?”
“不是告訴你幾遍了,昨天晚上回來就這樣,好像他去找二哥喝酒了。不會是二哥在酒裏下了什麽藥吧?”
“淨說屁話,我看你是藥喝多了,怎麽沒去找何邵元?看病你不找他,你找我,那你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麽?”
趙梅一想,拍自己臉:“我糊塗了。”
由慶華在這裏陪著,趙梅去請何邵元。人是給請來了,但還是摸不準脈,半天都找不出是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