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三舅死命抱著我不讓動,我就再次發飆了。
我怒目圓睜,扯著嗓子喊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按說這點小事,對我不難解決,可我昏了頭,就想體驗一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依賴法術取勝。
小老頭退開一步,喘氣都很粗了,說道:“十萬塊,少一分都饒不了你!”
“成!”三舅道,不容我多說,轉身就拉我就走出了醫院。
在從醫院出來的路上,三舅硬塞給我一千塊錢,語重心長地說道:“華仔,思前想後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你找個地方躲幾天吧。”
“我不躲,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忿地說道,“他能吃了我?”
“糊塗,看不出來他們是置氣嗎,你躲了他們還鬧個什麽勁!”三舅厲聲斥責道。
終於在這溫暖的春末季節,我體會出天下雖大無立錐之地的痛楚。
下一步該往何處去?我陷入沉思。
從河東省到遼北省綏南縣開發區隻有一條路,從我家裏坐公交花四十分鍾車程到縣城介體市,然後倒火車再坐十八個小時直達綏南,最後打摩的花兩個小時結束旅程。
臨出行時,我再三叮囑老舅,好好照顧武老三,盡管他隻是營養不良,養幾日就可以恢複身體。
出發時,舅媽起了個大早,跑前跑後給我收拾行李,使勁往我旅行包裏塞東西,無論裝什麽都嫌太少。
“舅媽,夠了夠了。”我製止道,“多了路上拿不動,中途還得倒兩趟車呢。”
舅媽欲言又止,紅著眼圈又默默地往外掏東西,顛來倒去了好一陣子。
臨行時,看皮鞋上有裂紋,轉身回屋拿出一雙新鞋讓我換上。
這回我沒有爭辯,穿上這還帶著體溫的皮鞋徑直走了。
其實我明白,這鞋是剛從三舅腳上脫下來的。
一路無話,由於在車站事先托了關係,順利地買到了當日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