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察覺我的不屑,沒有辯駁,沉默一會,示意我看著前方道:“兄弟,你可曾看見剛進車門的那個戴氈帽老頭,一起猜猜他的身份如何?”
彼時,我正翹著二郎腿,目光空洞地望著車窗外荒涼的田野,聽了他這幾句話陡然有了興趣,忙把我的眼光收回。
我沿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隻見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滿臉皺紋,留著花白的山羊張子,上身穿一副深藍色的中山裝,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小手提包,左右四顧尋著座位。
“看見了,像個老工人。”我微笑著答道,“這不難猜測吧。”
白臉“偵探”猛抽一口煙,把煙頭掐滅,說道:“老頭是個部隊轉業幹部,身上八成帶著違禁品。”
“這也看的出來?”我懷疑他在胡謅,“哦!那到要請教請教了!”
“你看老頭太陽穴高高鼓起,那是長期腦力勞動的結果。
你別一臉驚訝的樣子,一個經常用腦的人,眉眼之間肌肉會特別緊實的。”白臉偵探得意地說道。
“你說的固然有理,這與部隊有何關係”我還是不解地問道。
“老弟啊,你看老頭七十多年紀了,脊背還是挺的筆直,而且在這麽熱的車廂裏,別人安頓好之後,立馬脫掉身上厚重衣服,他可倒好,不僅衣領扣子一直是係著的而且帽子也不摘。”
偵探先生攤開雙手,挑一挑眉毛,繼續說道,“五十年前的文化人,又大概當過步兵,現在如果不是退休幹部,那就是怪事了。”
“哈哈,有點意思。”我饒有興趣點點頭,接著問道“違禁品又是咋回事?”
“老頭的皮包,先是壓在自己屁股地下的,右手也沒空閑,一直按著皮包吊帶;可沒過多久,他又把皮包抱在懷裏;若有列車員走近,他又露出慌張的神色,把包照例壓在屁股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