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不能殺死的女人

(9)

剛把手伸進司天領口的時候,苟文斌就後悔了。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軟萌嬌弱應該十分好得手的“小姑娘”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像隻彌耳俯伏靜待多時的雌獅一樣,反過來一把抓住了他,隻輕鬆一擰,就卸掉了他右肩的關節,沒有半分手軟。

她睜開好看的眼睛看著他,沒有任何期待中被安眠藥蒙住的混亂,取而代之的卻是某種他看不懂的悲憫。

就好像她在可憐他,俯視他。

她瞧不起他。

而這眼神竟然像毒蜂的尾刺,毫不留情地蜇傷了他,讓他痛苦地大喊大叫起來。

但司天根本不聽他到底在吱哇亂叫些什麽。

她一腳把他踹到車廂外麵,踹翻在地上,就把一瓶混了安眠藥的汽水拿過來,簡單粗暴硬塞進他嘴裏,就像他們曾經簡單粗暴地硬塞進無辜女人的身體。

“知道隨便給人喂安眠藥也是有可能會害死人的嗎?連做壞事都做得這麽低級,你們這些家夥真可憐啊。”

玻璃瓶口冷硬地擠進男人脆弱的口腔,戳出鮮紅的血,混著來不及吞咽的藥水橫流。

苟文斌發出淒慘叫聲,猛烈掙紮的樣子像極了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送進屠宰廠的豬,又的確像是一個人,在千刀萬剮的淩遲之前才終於親身體驗何為痛苦,何為被剝奪的尊嚴,尚未懺悔,已先因為恐懼而瘋狂。

司天把一整瓶汽水都給他灌下肚去,幹脆利落,不帶一絲情緒的溫度。

她像捆臘肉一樣把這個陷入昏睡的男人捆了起來,塞進他自己的車裏,然後,從自己隨身的包裏拿出新的行頭換上,打扮成一個租車司機的模樣,駕車前往下一個約定的地點。

而在某個人來人往最容易找到目擊證人的路口,扮成普通乘客的燕姐早已等候多時,不多不少,足夠成為一則擾亂時間線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