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爾歹,召集諸百戶軍丁及祭司、長老前來議事。我要公開處置啜羅勿百戶犯我軍法者!”周虎赫向跟在身後的那可兒吩咐道。
回到古列延外,熱情的歡迎人群包圍了他們的父兄子弟,留守的軍丁、壯士的妻子姐妹和調皮的孩子們一哄而上,場麵混亂一片。
辛勞一夜歸來的獵人們,在同伴羨慕的注視下,妻女的誇讚聲中,頓感飄飄然,仿佛全身上下的疲勞都一掃而光。肉體的痛苦,相對精神的愉悅何足道哉!眾人寒暄片刻後,七手八腳地上去幫忙,把堆滿大雪橇的整羊搬進營寨內。
骨咄祿沮喪地低下頭,無力的挪動步子走進古列延。一路上,三百匹馬被用來拖拽雪橇,眾人們隻能艱難的步行回去。對收獲滿意,對生活樂觀的其他人而言尚能忍受,而心情沉重的骨咄祿可就慘了,身心的雙重痛苦折磨地他幾欲崩潰。
“首領,你這是做什麽?骨咄祿犯錯誤了?”劄蘭圖帶人匆匆趕到廣場,正趕上虎著臉的周虎赫。路上,他詢問過扯爾歹,大致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緣由。這件事情在首領的職權範圍內,祭司本是不該過問的。
“不錯,骨咄祿十戶長違反命令,觸犯軍律第一條,證據確鑿,依律判處鞭四十。今招諸位來,公諸示眾,汝等可又疑議?”周虎赫點頭答道。該來的留守眾人已經到齊,通告他們隻是要符合程序,另外就是要在執行時威懾眾人,使之明白軍律法紀並非空設。
聽了周虎赫的說辭,留守眾人頓時臉色一變。他們看向垂頭喪氣的骨咄祿,希望他能出言申辯,但是骨咄祿卻出奇的默不作聲。
對骨咄祿的判罰,讓他們嗅到一絲危機。與昨夜一起去狩獵的部民不同,這些未經那件事情的留守人員,並未親身經曆骨咄祿違令所造成的損失和當時氛圍下大家爆發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