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顏人離開的第二天,合剌赤惕的援軍終於到達了。勃魯帶來的三百騎兵從接到求援後就星夜兼程,輪換馬匹,拚命地趕路,原本三天的路程隻用了一天多時間。當然,這種透支性的瘋狂也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士兵們下馬後一個個渾身直抖,四肢酸痛。
“啊,乞顏人走了?他娘的,我們這兩天連夜裏都不停歇,人綁在馬背上,拚了老命的趕路,苦就這麽白吃了!”聽說喬扒山就在昨天離開的,勃魯勃然作色,怒罵道。因為擔心誤了戰事,久經訓練的合剌赤惕士兵在行軍中拿出了他們全部的潛力,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光榮傳統,滿腔憋著一股戾氣,期冀一場大戰來發泄,豈料……
“勃魯,你悠著點!那些乞顏人不好招惹,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抗衡他們的資格。這次能殲滅阿魯剌惕已屬僥幸,合剌赤惕終究太弱小,我們的道路仍然漫長而艱辛!除了篾兒乞人,我們還要防範強大的乞顏部,那個布爾黑一日不死,禍患便一日未已。對我來說,壓力更大了!”周虎赫苦笑道。喬扒山算是被得罪了,不論出於私人恩怨,還是考慮部落利益,乞顏部不可能坐視合剌赤惕一步步壯大自己。可以預料,在初秋的蒙兀貴族會議上,處置布爾黑將無法通過,甚至合剌赤惕會麵臨乞顏、兀良哈、郭爾羅斯等大部落的共同詰難。
“對了,首領,劄蘭圖祭司對你擅自與阿魯剌惕部開戰十分憤怒,他說雖然我們戰勝了,但卻在各部落中留些了極惡劣的聲名,以後還怎麽爭取盟部,實現宏圖偉業!老祭司很不滿,部落中的穩健派也議論紛紛,對這次戰爭、對聯合念唐山寨頗有微詞。您要有個心理準備!”周虎赫的擔憂勾起了勃魯心中藏掖的一些話,他稍稍猶豫後,一咬牙沉聲說道。想起信使說完前線情況後,議事大帳裏沸反盈天的境況,勃魯心中也頗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