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遠緊張地等待著蔡博卿的回答。方程的疑問也是他聽到蔡博卿講述後，心中最大的疑點。明代，織坊，秘密，不幸……這些關鍵字串聯起整個事件的背景。米華清與蔡博卿的恩怨，隻是奪妻之恨嗎？劉誌遠早就感覺出並不是這樣簡單。
“明代的發明……”隨著思考的轉移，蔡博卿的身心慢慢平靜下來，他努力回想著。在他短暫卻又漫長的人生裏，他從沒有重視過這個所謂的發明，甚至在全家人喪身火海後，都沒有想起發明的存在，“那個發明，我……好像隻和三個人談起過……”
“三個人？”方程控製著語速，慢慢引導老人，“慢慢想……您這麽肯定是三個人？”
“我父親，程敏芝，還有一個人。”蔡博卿肯定地回答，“我應該不會記錯。”
“發明的內容，您一點不知道嗎？那個人就是米華清吧？”方程的問題越來越多，他的第六感又在內心深處怦怦亂竄。
蔡博卿思忖片刻，緩慢地說：“發明應該和紡織有關吧……他……”蔡博卿的身體不自覺地激靈了一下，米華清的確給他留下了噩夢般的回憶，“他不是米華清，但卻是米華清的朋友……”
“米華清的朋友？”劉誌遠詫異，忍不住插了進來。
“如果沒有這一層關係，米華清當初又怎麽會收留我呢……”蔡博卿的眼神黯淡下來，他低下頭。
“您怎麽會和他提起發明？”方程摸到蔡博卿的雙手冰涼，起身給老人倒了杯熱水，放在他的麵前，“這個人……是不是解放後去了美國？”方程說著看向劉誌遠，似乎在提醒劉誌遠，那個蔡尚傑很有問題。
“他經常來我家拜訪，卻不是來找我，而是我父親……發明是他跟我提起的，應該是我父親告訴他的吧……”蔡博卿雙手捧住杯子，仍沒有抬起頭，“他沒有出國，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