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傻傻地望著我。
手裏的雞腿,嘴裏的兔頭,似乎都沒有剛才香了。
鐵蛋實在忍不住,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真是我父親的腿骨?”
我啃著雞翅尖,慢悠悠地道:
“看著像,不過也不一定是。”
周嘉怡把咬到一半的兔頭衝我扔過來,罵道:
“那你在這說得跟真的是的,瞎嚇唬什麽呀。”
我輕巧地躲過兔頭攻擊,誠懇地道:
“根據卦象來看,鐵蛋父親的屍骨,遍布範圍很遠,說明當時狼群將他分屍了,因此屍骨會落到不同的地方。再加上這座山人跡罕至,很少會有成年男子的腿骨。”
周嘉怡撇撇嘴,道:
“那也不能憑這就認為它是他爹的腿骨呀。”
我當然不會這麽隨意下定義。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原因,這腿骨暴露的時間,剛好是二十年左右……”
周嘉怡甚是不解地問道:
“這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用更為困惑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當然是用眼睛。”
夠資曆的尋屍匠,憑借屍骨的顏色、硬度、風化程度,幾乎可以準確地估算出屍骨死亡的時間。
常年跟屍骨打交道,這算不得什麽難事。
鐵蛋扔下手裏的雞腿,小心翼翼地抱著那節屍骨,望眼欲穿地道:
“爹,真的是你嗎?”
我無耐地回道:
“不一定是。”
這倆人今天怎麽了,我一句話反複說了好幾遍他們也沒聽明白。
鐵蛋被噎了一下,正在上升的情緒,猛然墜下去,他拿著屍骨正反看了幾眼,搖著頭道:
“那怎麽才能知道這是不是我爹的?”
這一問,超出了我的知識儲備。
我隻是個尋屍匠,又不是DNA親自鑒定師。
琢磨了一下其中的細節,我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先找到你爹的屍骨,如果屍骨是完整的,這腿骨就是假的,若是屍骨上沒有這節腿骨,它應該就是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