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這天是農曆夏至,冰語換了一件鵝黃涼紗的裙子,恢複了其女兒身;而憶眼仍舊穿著他那件長袖的白衣,也不嫌暑氣侵身。
和往常一樣,兩人對坐在福福麵館二樓靠窗的位子,街道對麵章鴻成衣店的牌子早已不知去蹤,自從關能在此大鬧過一場,這套房子就沒再另外轉手,而是閑置在那兒,至今都無人問津,更顯蕭條不堪。
冰語用手肘支撐著腦袋,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道:“對麵的成衣店——還沒有人接手嗎?”
“是啊!”正巧阿丘上樓,將牛肉鹵麵與小菜分別放在兩人的麵前,衝外瞧了一眼:“這都已經快三個月了,也不知道薛老爺子在老人福利院過得怎麽樣?”
“我們在——”
原本,冰語是想提及在俞城市精神病院——頤園遇見老人一事,卻是被老板將話頭給劫了過去:“想必,薛老爺子一定過得很不錯。”
“但願如此!”隨而,阿丘擺出他那副招牌式包打聽的八卦神情:“我聽說——半年前,博輝賓館那起凶殺未遂的案件告破了。”顯然,這店夥計是在談及齊武殺害鄒瑤未遂一案。
“你還真是八卦丘啊!”冰語揶揄道:“半個月沒見,還是這麽八。”
阿丘嬉皮笑臉地回應:“倘若哪天阿丘我不八卦了的話,你們肯定認為我不正常。”
憶眼哈哈大笑:“這倒是句大實話!”
三個人正在說笑時,聽到上行的腳步聲,是逢慈來到了麵館,一臉驚喜的模樣:“果然,你們在這兒!”
“喲!逢隊,您好久沒來了!”阿丘上前殷勤備至地打招呼:“我趕緊去催廚房給您煮碗牛肉鹵麵。”
“那就趕緊的呀!”逢慈坐了下來,也不擺假客套,他從筷子簍裏捉出一雙筷子,就著兩人麵前的那兩碟小菜吃了起來:“餓死我了!開了一上午的會,然後去客棧找你們,你們沒在。所以——我就料定你們兩個肯定在這兒,果不其然,被我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