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操控朱十八的靈魂,竟不惜動用寂滅之光,可見他心中對杜輝的憎恨。
寂滅之光泛起濃濃的墨光,翻江倒海一般湧向了杜輝。
無數的慘叫,無數的哀嚎,風卷殘雲般鑽入了杜輝的耳膜之中。
金身法相散發出愈加熾熱的光茫,欲要強行阻擋寂滅之光的破入,但墨光濃重,濃重的似乎完全吞噬了法相之光。
在金日的眼裏,杜輝周身上下全是他的寂滅之光。
在杜輝的耳中,天上地下全是哀嚎與慘叫。
金日瘋狂的大笑,但這笑聲,卻是完全出自朱十八的囗中。
杜輝聽著這瘋狂而得意的笑,感受著金日的猖狂,朱十八的無奈,卻仿佛是在感受著常不思的得意,安雅的悲憤。
不知道為什麽,杜輝忽然想起了永合縣衙書房內,常不思的掌刀,安雅的拚命一戰。
顧相為了救好友杜十一,死在了常不思的掌刀下,李向雲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常不思談笑間取了他性命。
常不思陰險,無情,毒辣,和此刻的金日相比,豈非一樣?
但金日的絕情,恨毒,是要借朋友的手,毀了朋友,不但剝奪一個正常人的靈魂,而且還要從根源上滅絕一個人的道果。
何微茫,齊騷人固然永生永世沉淪,但畢竟還有靈魂掙紮,而此刻,金日要做的,不但滅殺杜輝的靈魂與道果,甚至連已經沉淪苦海的朱十八也不放過。
金日的獰笑,朱十八的悲哀,杜輝正深切的感受,正如哀如雨三十年如一日的哀怨。
不自不覺,杜輝的心中也產生了哀怨。
喜怒哀樂,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情性,如果平衡,則為正常,如果打破,或隻有喜隻有怒隻有哀隻有樂,則為癡傻。
哀如雨和悲問秋雖然沒有癡傻,但一味的活在哀怨或悲傷裏,固然有了一定的境界,但在道法自然,清淨無為的路上,卻遇到了極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