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昺想出聲說什麽,卻被謝貴按住胳膊,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畢竟他們施壓的主要目標還是燕王府的那些下人,這裏又沒幾個下人,於大局無礙,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張昺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出聲。
或許不說話是對的。
若是在這存心殿鬧將起來,起了聲勢,被外麵的下人知道了,那才是壞了己方的氣勢。
暴昭已經重回座位,像是沒聽到朱高煦的話一般。
“王妃娘娘,其實此次本官來王府拜訪,除了要恭賀世子殿下喜得愛子之外,還要探問王爺的病情。”
暴昭向南一拱手:“本官離京之前,陛下便對王爺的病情多有擔心,此次本官出任北平采訪使的同時,也是受了陛下囑托,探望燕王病情。”
徐氏點點頭,方才臉上隱隱浮現的怒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陛下聖恩,我燕藩沒齒難忘。”
她溫和的麵容上滿是感激:“若非陛下開恩,把犬子他們從京師趕回來,我母子現在還不得團聚。”
這話怎麽聽也不像是感恩,但在場的諸多官員聽著就是不那麽舒服。
就同方才暴昭的話一樣,雖表麵上無可指摘,但裏麵還藏著軟釘子。
暴昭就像是沒聽出話中深意一般,繼續將話題引回朱棣身上,溫聲道:“陛下深仁厚澤,愛撫宗親,對王爺關懷備至。”
“況且本官與王爺也是舊識,在北平布政使司任職時,曾多受王爺的關照。早先驚聞王爺病重,一直心有憂慮,今日入府,終於有機會探視王爺一麵。”
“王爺……”
徐氏喟然一歎,眉宇下垂,麵上的擔憂幾乎溢出來:“諸位大人跟我來吧。”
說著起身便向後殿走去。
張昺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後,起身跟上……
臥房中,朱棣躺在**,雙手雙腳被捆縛住,捂著厚厚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