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過著一分鍾的生命,如櫻花般絢爛,在其雨落般的舞動中,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我曾經有一個妹妹,她的手纖細嫩白,如精靈般在鋼琴黑白鍵中跳動,每當我工作閑暇,就會靜靜地坐在她身後,閉眼聆聽。
我的工作越來越忙,很少回家,更沒時間聽她彈琴。就算是聽,也如坐針氈,滿腦子都是工作的事情。
幾次她叫我回家看看她,我說現在還是工作時間,怎麽回去?她是小學老師,假期也多,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到,她連續幾天都沒有上課。
那時我連續兩個月沒有回家,終於想著是不是該看她一次,卻發現她不在家,住進了醫院。據說她上樓梯的時候摔著了,我嘲笑她挑食,肯定是吃少了。但一份檢查結果卻說她患了肌萎縮側索硬化症,命不長了。
一個月後,她已經說話不清。
家裏沒有積蓄,我隻能變賣家居,家中空空****隻剩下一台靠牆鋼琴。
還能聽見她的彈奏嗎?我不敢想這麽多,隻是爬起來工作。她的情況很糟糕,每天都在以四五倍地速度惡化,,我就隻能以四五倍的努力工作。一周下來,隻能陪她兩個小時左右。我想,就算用上一輩子,也要讓她活過來。
這時候,零計劃找到了我。願意出巨款救助我妹妹,代價是我要成為他們的實驗體。我思考了一天,呆呆坐在家裏的鋼琴上,同意了。
但疏於觀察妹妹病情的我沒有發現她已經行將就木了。在零計劃達成合約不到一周,我妹妹就去世了。臨走前,我妹妹笑著對我說:“真高興,你終於停下來陪我了。”
我才發現我錯了,一年,兩年的時光刷刷就過去了,但為的是什麽?不就是這一兩分鍾的陪伴嗎?
這是我的錯,但是沒有再來的機會了。妹妹,走好。
我回過神來,眼前的牆壁突然打開,杜途猛地向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