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鄭岩遞給杜麗一杯清水,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按照約定時間來到診療室的時候,杜麗正倒在沙發上,滿身的酒氣,三支空了的紅酒瓶淩亂地倒在地上。
她習慣在開始治療前讓病人先喝一杯,但自己卻很少碰。像今天這種情況,鄭岩是第一次遇到。
“謝謝。”杜麗揉著因為醉酒而疼痛不已的頭,說道。
“看來今天不適合進行治療,要不我們換個時間?”鄭岩端坐在椅子上,試探著問。
“那不行。”杜麗一口喝光了那杯水,從抽屜裏拿出一瓶口服液灌了下去,鄭岩認得那是一種解酒的藥品。
“治療的時間是不能隨便更改的。”杜麗說道,把那支空瓶扔進了垃圾桶。
“但是你現在的狀態?”
“換個方法。”杜麗起身走到了書架邊,那上麵還放著幾瓶紅酒,“很多精神類疾病大多和壓力過大有關,所以,適當釋放壓力也是治療的一部分,酩酊大醉通常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可不想。”鄭岩苦笑了一下,“酩酊大醉之後的噩夢更可怕。”
“好吧。”杜麗抓了抓淩亂的頭發,“那讓我們看看你這幾天都做了什麽。”
說著,她從書架上抽出了一個文件夾,遞到了鄭岩的麵前。
“我可能什麽都沒做,也可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知道我記性不太好。”鄭岩接過了那份文件夾,打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但我絕對不記得和一個叫慕雪的人登記結婚,然後用全部身家給她做了什麽擔保,還是出國進修犯罪行為分析?”
“你一點都不記得?”杜麗看著鄭岩,“提醒你一下,慕雪就是Z0003案中的那個凶手的女兒,直到現在,警方對她是否直接參與了案子依然持懷疑態度,如果沒有你和她結婚,給她做擔保,她根本不可能獲得護照,更不可能拿到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