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的人帶走了白夫人。
不過,老白或許被傷得很深,他狠狠地賞了白陳君一個耳刮子:“都是你幹得好事!你就是希望老子死,是不是!”
白陳君的頭被他打得偏向一邊,一股鼻血從她的鼻洞中緩緩留下:“您是司令大人,如果您想的話,即便是殺了人,您也可以讓她被無罪釋放,隻要,您想。”
白司令氣得渾身發抖:“滾!滾……你給我滾出去!”
白陳君笑了一聲,果然,他不敢。
這事鬧得太大了,都不用明天早上,司令夫人殺人的事情就會傳遍全城大街小巷,連帶著她曾是金陵花船女出身的“卑賤過往”,將會成為全城上下最好的談資,人人都會戳他老白的脊梁骨。
再討人歡喜的女人,也大不過男人的麵子。
這種時候隻有秉公辦事,才能挽回一下他那僅存的顏麵。
這個道理,白陳君懂,白司令更懂。
可他不能忍受人家戳破這層遮羞布,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親女兒,也不行。
白思年追著那些人出去了,離開之前他用一種極為怨恨的目光望著白陳君,仿佛兩人之間有著什麽刻骨的仇恨:“白陳君……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被老白打,她無所謂,反正老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是白思年不一樣。
他是個蠢弟弟,小時候一顆糖就可以騙到他去陪著她這個鮮少回家的姐姐一起罰跪挨打,長大了遇事隻會喊姐姐救命。
但是哪怕他那麽蠢,能被這麽一個人一直依賴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是幸福的……吧?
她好像,終於慌了,跟在他後麵跑出了大門:“思年……白思年!你等等,我不是……”
“滾——!!!”
白思年的怒吼聲將她的腳步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她站在原地,渾身發顫,似乎忘記了自己此刻是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