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在府內住宿的屋子和所有仆役一樣,地處秋園。他和白府簽的是包飯約,銀錢不多,但是管吃管住。之前警察署的那些法警已經將他屋內幾乎所有的物件都充作證物提走了,所以白司令很費解,白陳君究竟要帶他們到這間空屋子裏來看什麽?
推開屋門,一股悶熱的異味便撲麵而來,白司令搖了搖手:“什麽味兒這是!”
邊上有人解釋道:“司令,這屋子朝西南,每日西曬,又不透風,自然又熱又悶。”
白司令見那桌子邊上麵朝門的位置還有兩扇大窗,徑自走了過去:“把窗戶推開就是了!費什麽事呢!”
然而一開窗,撲麵而來灶房那嗆鼻的油煙味,就把他那多年的老咳嗽給勾了起來,他一邊“咳咳”地咳嗽,一邊忙不迭地關了窗:“這麽晚了,誰在灶房煮東西?!”
“這……沒人煮東西啊。”
灶房裏要是煮東西,那燒起來的煙隔著幾個院子都能看到,可你看現在,黑色照常靜謐,哪有半分炊煙升起的模樣。
“那這屋子裏這麽大煙哪來的?”
白陳君淡淡道:“現在是春天,刮東南風,灶房的煙全往後山吹,這麵窗子是朝後山的,自然打開之後不好聞。”
她會這麽清楚,自然是因為整個院子離後山最近的就是她的冬園,每到晚間,琳琅也是會把屋子裏靠後山的窗全部封死。不過白陳君住的是她母親生前所居的冬園主屋,單側門窗眾多,即便單麵封死,也不會對屋內空氣流動造成太大影響。
“我和徐法醫之前一直特別好奇一件事,就是死者的屍體是怎麽達到現今這種高度腐敗的狀態的。”白陳君道,“現在是春天,溫度上來了,各屋裏都不會再生炭了,我們設想過一切高溫高濕的地方,但其中有一點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就是那個作案人,是怎麽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把屍體挪走的。畢竟,這裏是秋園,人來人往的秋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