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城之外,清水縣,日本船行內。
林老板正混在那群舞女堆裏跳舞。
她們排演的是一出西洋舞劇,卻古怪地被強套上了日式的和服,抹著比糊牆還要厚重的大白粉,機械地抬手,轉動,邁步,台下觀摩的劉婆子忽地皺起了眉,用力拍著巴掌:“停停停!你們跳得都是什麽東西!一點美感都沒有!說了要那種柔弱破碎的感覺,你們這是什麽?準備和你們親愛的軍官大人來掰個手腕嗎?”
訓完,那婆子衝林老板招了招手:“你,到前麵來。”
林老板頂著眾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光走到了隊伍最前頭,行了一個標準的西式屈膝禮。
婆子滿意地點點頭:“嗯,這才有點淑女的感覺嘛……以後,就你到前頭領舞吧。”
林老板低頭:“是。”
作為塞西舞廳的老板,從沒有人見過林老板親自下場,大夥兒都以為,她就是一個純管賬的老板。事實上,這也算是林老板半個老本行了。
當初林老板開始練舞的時候,早過了人家打童子功的年紀,先天缺的那些就隻能後天猛補。
兩根懸在梁上的粗繩一左一右,一前一後,一個拉左手,一個拽右手,牽頭的吊著脖子,後麵的勾著她的腿腕子。
記憶中,她的麵前不遠處橫著一架輪椅,自滾輪處,視線上移,露出半截肌肉萎縮的腿。
她憤恨地盯著輪椅上的男人。
男人開了口:“隻有弱者才會用眼神威脅自己殺不死的人,明天這個時候你要是還跳得這麽難看,就永遠也不用再跳了。像你這樣的人,連填彈坑的炮灰都算不上,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意義,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話音剛落,她脖子上掛的繩圈猛得收緊,男人像是訓狗一般地**著繩圈,她的臉因為窒息而漲得通紅。
那個男人卻還在不冷不熱地嘲諷:“不疑你看,死就是這麽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