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令的辦公室門口,不少人打著路過接水的名義,往那頭探腦袋。
聽說啊,兒子和老子,關著門在屋子裏打起來了。
其實,倒沒打起來那麽嚴重,不過,白司令確實掄了白思年一個結結實實的大耳刮子。
白思年被刮倒在地後,鼻子底下留下一管血,他一吸鼻子聞到一股紅熱的腥氣,伸手一擦,眼睛就紅了:“白陳君把我媽往牢裏送,你打我,你們都欺負我。”
聽到“欺負”二字,白司令有些心軟。
前兩天,他去牢裏看望過月樓。
月樓殺人犯了錯,他沒辦法徇私枉法把人就這麽放出來,不然底下人就會議論他這個司令,讓他難做。別看白司令麵上仿佛是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武夫,真的威脅到他統治權威的事情,他就會相當謹慎小心,唯恐手下給他來個“陳橋兵變”。
月樓人在牢裏,人也清瘦了,看得他心裏直犯酸。
見他來,白夫人仍舊笑得如往日般溫柔:“白郎來了。”
他愣了一下:“怎麽改回原來的口不叫司令了?”
白夫人笑笑:“從前在府裏,您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主人,是我的天,我若不叫您司令,下麵的人就以為你好說話,不聽你的了。而如今我身在囹圄,也不必再在意什麽旁人眼中的禮數了。白郎,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白司令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同她初見時的時光,怔怔道:“不太好。”
“是陳君和你鬥氣了,還是思年又闖禍了?”
“都不是。”
白夫人善解人意般的一笑:“白郎若是不想說,那我陪白郎呆一會兒吧。”
她走上前來,隔著一條條厚重的監牢木欄,將手伸出來,放到白司令的掌心中。
“別擔心,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
白司令回神,伸手從地上拉起了白思年:“擦擦吧,別讓你媽擔心,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跟個女人似的,像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