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城第一軍校。
昨日的兩個哨兵還是站得像杆標槍一樣直,白陳君正待友好地再向他們揮揮手,誰知道今天人家居然先回應了她。
“白思年的姐姐?”
白陳君一愣,然後點點頭。
那個哨兵從衣裳內袋裏掏出張紙,白陳君接過來,發現上麵沾了點紅。
饒是惡毒的姐姐,也忍不住多問了句:“還活著吧?”
哨兵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一百棍而已,大驚小怪。”
白陳君:“……”
那是一張一張寫滿了化學分析的表格,筆跡很淩亂,看得出她親愛的弟弟寫記錄的時候的苦痛。
……多半是趴著寫的,湊近點還能聞到藥膏味兒呢。
“……溶液……滴入酚酞變紅……為氫氧化鉀。”
白思年說,根據白陳君提供的關於爆炸案現場的細節,現場散亂了大量的碎玻璃和炸爛的魚缸碎片,同時又沒有硫磺和硝石氣味的話,那麽現場的爆炸很有可能是鉀塊與水反應下的化學爆炸。在密閉的小空間裏,大量的鉀塊投入水中,會當即發生劇烈反應,迸發出火星並同時產生氫氣,此時氫氣遇火再度爆炸,那麽其產生的威力就足以與火藥相當。
同時,白思年也認可白陳君“妓子不可能獨立作案”的說法,因為鉀塊極難保存,除實驗室外不會在外界流通,一個妓子拿到足以當做炸藥使用的純鉀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另,我被巡夜的發現了,逃跑的時候從窗戶上栽了下來,白陳君你是個什麽混球你害死我……”
白陳君淡定地折上了紙,後頭半張紙上的內容,她直接無視了。
關於這個案子的手法,她心裏已經有數了。
紅燈巷妓館。
“我看到警察署的記錄中提到,戌時至亥時之間你提了一大桶燈油過去。照常理來說,哪怕是燒一整晚用的燈油也僅僅隻需要兩茶杯那麽多,你提那麽多過去,是屋子裏的誰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