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璿緊緊地握著洪躍宗的手,說道:“嫂子,即便這樣,你也不能斷定躍宗就是凶手啊。”
彭菲菲嗬嗬一笑,說道:“老洪,要不咱們就從頭說起吧。我剛才已經說過,這幾天我一直覺得有些事情不合情理,但是我沒往深處想,所以這些不合情理的地方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少川回來後,我把這些細節湊在一起想了一遍,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洪躍宗此時又變得坦然起來,問道:“嫂子又要講故事了?”
“是,你就權當我在講故事吧。”彭菲菲說道,“咱們先講講江麓的故事吧。江麓被殺後,司機陶訓義想起了江麓曾經辱罵過那個老人,當時是老洪去做的筆錄,是吧?”
“是啊。”洪躍宗說道,“你不是都看過筆錄了嗎?”
“對,我看筆錄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彭菲菲說道,“你筆錄上寫的是老人在江麓遇害的團島站下車。是這樣嗎?”
“是啊,怎麽了?”
“江麓到底在哪一站遇害的,當時我們推測可能是團島站,但是你的筆錄上寫的卻非常肯定。”
“這……”洪躍宗無奈地說道,“這難道有問題嗎?我承認,我表述有問題,行了吧?”
“對,當時我也是這麽想的,你這句話隻是武斷了點兒,沒別的深意,”彭菲菲說道,“但是假如你是凶手的話,這句話就不會顯得那麽武斷,你說是不是?”
洪躍宗嗬嗬地笑了:“是,有道理。”
“還有孫治海被殺那天,在地下車庫裏,我記得我們討論起《孟子》這本書來。”
“是。”洪躍宗說道,“我記得嫂子的國學功底非常深厚,你根據《孟子》的一句話,推斷參加人肉搜索的人,都是無惻隱之心的人。”
“功底深厚談不上,”彭菲菲笑道,“那天你也表現出了對《孟子》的濃厚興趣,你說:‘孟子還跟公孫醜說,羞惡之心,義之端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如果葉菡真的這麽在乎《孟子》的話,那她當第三者,不是沒有羞惡之心了嗎?不是該自殺了?’當時我就想,你為什麽對《孟子》這本書也這麽有研究呢?”